吃薯片不打草稿

随心

【谦七】以你为家|上

*不上升真人


*小可怜谦x警察七


我本来想一篇就结束来着…结果写着写着发现好像有点多e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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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你怎么又来了?”崔荣宰皱着眉头看着在房间翘着二郎腿,十分惬意的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金有谦,“这次又因为什么?”


金有谦睁开一只眼,一见是他,瞬间咧开一个露齿笑,这不笑还好,一笑那大白牙把本来就带泥的脸映的更黑了。


“嗨小警察,好久不见啊,这次嘛,”金有谦伸了个懒腰,起身坐在床旁,满不在意的说道,“拿了人家五十。”


“……”


崔荣宰上前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有病啊??拘留所是好玩的地方吗??三天两头来你当这是旅馆啊??”


细细数来,这应该是金有谦这个月以来第三次进来了。


第一次是因为欺负小孩,恐吓人家,第二次是因为偷了三十块钱,第三次就是这一次了,比上次还有点进步,多偷了二十。


这人也奇怪,被人抓到之后不但把东西完完整整的还给人家,认错态度还十分良好,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其实是好人但就是想干点坏事逗逗你们”的气质。


对此,崔荣宰小同志表示十分痛心。


这么一个长的俊气质佳的小伙子怎么干出来的事这么低龄化呢?难不成是哪个富家少爷跑出来体验生活了?但也没见有哪个少爷整天往警察局跑的,还乐呵呵的在拘留所安窝。


“哟,我上次在这留的烟。”这人从桌子底抠出一根折成v型的烟,弹了弹上面蹭的尘土就要放进嘴里。


“啧,要不是没地方住我也不乐意往这跑…哎,你干嘛?”烟被人从手指中间抽出来,并且被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垃圾桶。


“没地方住?”


“嗯…”金有谦心疼的看了一眼已经葬身在垃圾桶里的存货,“在这多好啊,白吃白住。”


“……”


崔荣宰只觉得自己一脑门子火在这突突往外冒,


“那你知不知道…”他两指一捏,揪起那人的耳朵。


“哎哎哎疼疼疼你轻…”


“你那至今为止快一千的罚款是我交的!!!你在这白吃白住过得还挺自在哈???”


“……”


金有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小警察你这是做什么啊,”说着还把两只手交叉挡在胸前,“我没可没钱还你啊,要钱没钱要命一条。”


“……我有病啊我要你命??”


“那你为什…”似乎是想到些什么,他突然凑近崔荣宰,眯着眼看着他道,“你不会是…看上我的美貌了吧?”


“……滚。”


“啧,那你这慷慨掏钱还无欲无求图的是什么,”他向后退了一步,“钱多的没处花了?还是励志当个人人歌颂赞扬的大好人?”


“……我有病行了吧。”崔荣宰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全然不理身后人带着些戏谑叫他名字的声音。


走出拘留房,来到角落的窗户前,崔荣宰拉着个脸迎着风看外面的车来车往,试图把脑子里进的水给吹出来。


不过,当时帮金有谦交罚款的确是有原因的。


哦,除了第一次。


第一次完全是因为审他的警察忘记跟他要了,恰好崔荣宰经过,了解事情原尾之后自掏腰包给他垫上了,本想着跟他要来着,结果当时突然出任务,他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第二次崔荣宰见着他倒是想起来了,但看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落魄气息,年纪看起来又不大,而且又是因为偷钱进来的,崔荣宰觉得他肯定没钱交罚款,于心不忍,掏心掏肺跟他磨破了嘴皮好好唠叨了一番,又把钱给他交上了。


这次再见到他,崔荣宰简直想撒手不管他了,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但看他好像比前两天更狼狈了些,而且见他这三次,他好像穿的都是一套衣服,于是狠了狠心又把钱交上了,搞得同事都很懵,纷纷问他是不是自己亲戚。崔荣宰对此只能敷衍的扯扯嘴角扭头找那臭小子算账去了。


没想到账没算成,自己倒吃了一肚子火。


这个白眼狼,崔荣宰想道,钱就当喂了狗了,他爱咋地咋地吧,老子不管了!


话虽这么说,但崔荣宰生来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命。


这不,下班刚要往外走,脑子里突然想起那句“没地方住”,这腿就怎么也迈不出去了。他皱眉啧了一声,转身又回拘留房去了。


听见门响,金有谦眼睛微睁,一见是他,瞬间咧出个大笑脸,


“哎小警察,你又…”


“等你出来去我家住吧。”


“……嗯?为…”


“闭嘴!哪呢么多问题,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说完“嘭”的关上门,头上着冒烟走了,留金有谦一人愣在原处。



“你还真让我去你家住啊,为什么啊小警察?”金有谦坐在副驾驶,饶有兴致的看着正在开车的那位。


“我怜悯心犯了行了吗。”崔荣宰皱着眉回道。


“你这么对我,我还有点受宠若惊。”说完伸了个懒腰,“不怕我一直赖在你家不走了?”


“……”崔荣宰翻了个白眼,“那你是怎么回事,怎么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看你年龄也不大,没上学吗?”


“没钱,辍学了。”


“那你父母呢,怎么都不管你?”


金有谦神色黯了黯,之后不在意的勾起嘴角轻声道,“早没了,把我放在亲戚家养着,结果我一成年,亲戚拿着钱就跑了。”


听他这样说,崔荣宰眉皱的更厉害了,两人无言了一阵,他才缓缓说道,“畜牲。”


金有谦轻声一笑,语气又变成了油腔滑调,“我都习惯了,小警察你不用这么为我生气。”说着就要上手去抓崔荣宰的手。


“……滚,你不想出车祸你就给我老实点坐着。”


“……”


金有谦撇撇嘴,又把爪子悄声收了回去。


手老实了,眼睛却没管住。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崔荣宰,侧颜还蛮吸睛的,眉头紧皱着,下颚线因紧抿的嘴唇绷出好看的弧度,右眼下方还有一个小小的泪痣。看着看着,金有谦突然上扬起嘴角,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么。


许是那目光太过惹眼,崔荣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看什么呢,转过头去。”


金有谦轻笑,“看你的泪痣。”说着还想伸手去碰,“感觉跟我的还挺配。”


“啪”崔荣宰空出一只手打掉那只脏爪子,“都跟你说了开车时候别闹我,我技术没那么好,一个不当心咱俩都得去见阎王爷。”


“那就去见呗,反正俩人一起走也不孤独。”


“……你不惜命老子还惜命呢,滚开,闭眼睡觉去,到了叫,嘿你…”


摸头得逞的金有谦瞬间变乖,眼睛一闭,嘴角挂着笑意,把身子侧向靠窗那边,佯装睡觉。


见状崔荣宰轻哼一声,没再管他,专心开他车去了。


车里调子轻快的音乐回响在耳边,让人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金有谦轻轻睁眼,手指头捻了捻,回味着刚刚的触感。


好软。



“给,这是我的几件衣服,你先将就穿着,等明天再带你出去买几件合身的,那个,内裤是干净的我没穿过。”崔荣宰把手里衣服塞给他,又向某个地方指了指,“那是浴室,里面的东西很齐,放的地方也都挺显眼,你一会把自己收拾收拾,出来差不多就可以吃饭了。”


金有谦打量着这间不太大但一应俱全的屋子,从他手里抱过那一堆衣服,嘴角止不住的向上扬起,冷了太久的心房似乎注入了一丝暖流,从心脏蔓延到四肢百骸,整个人似乎都因此暖了起来。看着眼前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小身板,他突然冒出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


“喂,你听没听我说话啊。”


从思绪中回过神,眼前的人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听到了,”他伸手又抚上那人的软发,柔声道,“谢谢。”


两人互掐惯了,似乎是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句回应,也或许是那人的声音太过温柔,崔荣宰有一瞬间怔愣,连他揉了自己的头发这件事都忘记找他茬了。回过神,抬手掩嘴轻咳一声,“我跟你说啊,我这是暂时收留你,等你有能力自己养活自己了,麻溜从我这搬出去,对了,还要把我花在你身上的钱还给我知道吗。”


“这个嘛,看我心情吧,洗澡去了。”金有谦在他头上胡乱揉了两把之后就直奔浴室,把那人的叫喊声隔绝在门外。


“???你是这房子主人还是我是???什么叫看你心情??还有,谁让你摸我头发了??妈的,没大没小。”对着空气胡乱抱怨了一阵,崔荣宰觉得没劲,撇撇嘴做饭去了。



等金有谦出来,看到的就是围着围裙在厨房忙上忙下的崔荣宰。油烟机的嗡嗡声在耳边徘徊,饭香味从厨房漫出来,溢满了整个屋子,若有若无的被人吸进鼻腔,勾起了肚子里的馋虫,引起了想要吃东西的欲望。再看看那个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什么,此时此景,金有谦有一种家的感觉。这个字在脑海中浮现的时候,他愣了一下。


明明是已经久远到想不起来而且此生都与自己无关的东西,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念头。


魔怔了吧,他嗤笑一声。


不再想那些事情,他边擦着头发边走过去,倚靠在厨房门边,笑道,“你还会做饭啊小警察。”


“废话,就我这单身老男人现状,还有谁能给我做饭。”说完把最后一个菜倒在盘里,“完事,哎,过来帮忙把这些菜端下去。”


金有谦啧啧嘴,还摇摇头,一脸同情,“……小警察,你不行啊。”


“…………滚,赶紧过来给我端。”


“好好,遵命。”


懒洋洋的走近他身边,见他额头布了一层汗,也没多想,直接拿手里的毛巾给他抹了一把,接着把毛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搭,端起盘子朝客厅走去。


大概是这一亲密举动做的太过自然,崔荣宰竟一时呆在原地,感受着自己心跳一点一点的在加速。


想什么呢,他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臭小子罢了。



“你睡沙发。”


“我为什么要睡沙发。”


“??金有谦,这是我的房子。”


“你租的。”


“现任主人是我!所以你要听我的话,你睡沙发。”


“我不。”


“???”崔荣宰一脸恼火的看着眼前吊儿郎当倚在沙发上的金有谦,“你爱睡不睡。”说完摔门回自己房间了。


我当初就脑子缺根筋才把这祖宗请回来。


崔荣宰把枕头狠狠的扔在床上,把枕头当成金有谦,拿拳头一个劲儿的往上砸。


这边金有谦看着紧闭的房门,失了兴致的叹了一口气。


不经闹啊。


他往后一仰,躺在沙发上,突然安静的空间似乎让周围的一切也都跟着静了下来,闭上双眼,某些容易被人忽略的细微声响就会在此时被敏感的察觉到。


挂在客厅墙上的钟表秒针发出的声音,晚风透过窗户摩擦窗帘的声音,窗外时不时传来的狗叫声,还有门把轻轻转动的声音,赤脚在地板上悄悄走动的声音,以及那人发出的难以察觉的叹气声。


崔荣宰抱着被子,看着蜷缩在沙发上的金有谦,皱了皱眉。


果然长的太高伸不开腿,他想道。


在门口犹豫了一会,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悄摸走过去拍了拍金有谦。


见那人缓缓睁眼,他略微不自在道:“你…你来床上睡吧,我家也没有别的褥子给你打地铺,床咱俩人睡也够了。”说完抬脚就走,进了房间又在小声嘟囔,“我何必呢我…”


金有谦坐起来看着他躺在床上,转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心里好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崔荣宰。


他起身朝房间走过去。


明明是不认识的人,明明对你说话也不客气,明明不是什么好人,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放任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可为什么你偏偏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放在你的视线之内呢。


金有谦动作轻慢的躺在床上,身旁那个太累而在短时间就已经熟睡的人因为这点动静顺着本能翻了一个身面朝自己。他垫着胳膊,侧躺看着他,鬼使神差的,他伸出一只手指轻轻拨了拨那人眼前的碎发。


“为什么呢?”他轻声道。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金有谦看着他的毫无戒备的面孔合上了眼,手指虚搭在那人握成拳的手上。


不同以往,耳边没有亲戚的抱怨声,嘈杂的车流声,醉汉的咒骂声,周围没有垃圾的腐烂味,被褥的发霉味,也没有整夜与自己做伴的透骨冷风,有的只是那人轻微的呼吸声,洗衣液的芬香还有时不时拂过自己肌肤的轻柔微风,


以及从脚趾到头发丝都被暖流填满的安心感。


“你这样我会陷进去的,崔荣宰。”


 


-tbc


文/吃薯片不打草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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